散文作業─過年－alice旅遊日記

初一早，初二早，初三睏甲飽…」廣播主持人念著。每年總會聽見這熟悉的諺語，身為中國人的我，不管多常聽卻只能記住前三句，對它的涵義也似懂非懂，顯得自己好忽略這俗語，只希望不要有外國人興致高昂的請教我意思，我想我只會發愣的無言以對，真難想像那尷尬的表情！但不論如何，中國歷史五千年，造就了許許多多的傳說，也留下不少的習俗，就這樣口耳相傳、紙筆記錄，如今也演變成我們重要而代表性的文化。這陣子不管走到哪，那俗語不斷擾人地繚繞在我耳邊，總有那麼點膩，不過它的出現讓喜氣洋洋的感覺漸漸瀰漫在大街小巷，也代表著即將有一段放鬆的假期、一個跟家人團聚的好時機到來。

望向馬路，人潮來去，不時有鮮豔且紅絳絳的顏色閃過眼前，疑惑的皺著眉頭：「那是什麼？」我睜大雙眼一心想探個究竟，專心仔細的再瞧瞧，我盯著那不停打到我眼裡的大紅光，眼球像磁鐵般吸住隨著它移動，似慢動作播放。終於我看出個所以然，那紅被穿在往來人群中的身上，紅衣紅褲一身好兆頭，果然，不論是話語或者穿著，毫無疑問的它們已揭開了過年的序幕。

「炮竹一聲除舊歲，總把新符換舊符」過年前每個人都忙著大掃除，忙著除舊佈新，而我怎能例外呢？用心清理著自己的房間，不常注意的角落、床下積了一層灰，每年也只有到此時才會想起，總是讓他們灰頭土臉的度過一年，真有點不應該！打掃完雖然汗如雨下，不過看見塵埃逐一清除，好像連囤積在心中的那些不愉快也一掃而空，頓時感到無比舒暢。新的一年新的氣象，有好的生氣就有好的開始，揮別過去一切的不順遂，迎接未來屬於自己的快樂，敢說，大掃除真是一個虛實之間都顧及到的好習俗。

一切「求新」的過年，不免總是得替自己的外表增添幾道光彩幾道朝氣。趁著假日空閒時間，媽媽帶著我和姊姊一同去市場添購幾件新衣新褲，雖然市場貨並不高檔，也不像百貨公司那樣大樓多層，但對我們這些百姓們來說，足夠了！裡頭皆是寶藏等我挖掘，可謂「麻雀雖小，五臟俱全」。走走停停，一家一家尋覓，以前總不想跟去，那兒品質沒有保障，環境不甚良好，人山人海，閃過這邊另一邊還得立刻讓路，迎面而來的又是一道人潮，反反覆覆，幾乎無我容身之地，好不自在！置身於那像隻畏縮懦弱的老鼠，不跟別人爭奪食物，只要給予一點，馬上離開甚至恨不得消失，或許就因為這樣的感覺，跟市場總建立不起之間友誼的橋樑。常常，媽媽買回來的衣褲不適合又得返回更換，也挺麻煩！這次買來的件件都是我精心挑選、打量後滿意才錄用。「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」一次冒險，我不只挖到了寶，也解除我對市場的戒心、打破錯誤的觀感，值得了！

除夕，坐在阿嬤家軟軟的沙發上，手中拿著遙控器，沒幾秒就換台，因為我，電視不停閃爍，它的閃爍會讓眼睛不舒服，果真最後還是被媽媽罵。轉了一輪又一輪，電視新聞不停播報全台的過年活動，特別節目也層出不窮。似乎開始無聊了，我跑去街上觀察週遭人事物，因為對面是一座廟，左看右看，只看見一堆人拿著紙錢以及要祭拜的供品湧入廟裡，一拜再拜，煙瀰漫往外延伸的鐵皮屋，看得我好像都要吸入那些混濁的煙了。我轉身跑進屋裡，玩起電腦，這年紀當然無法放棄科技的誘惑，而且這麼空閒的時刻也只有它能消消我的無聊空虛。

時間終於被我熬過，飯香漸漸飄來，阿嬤用她老來而沙啞渾厚的聲音喊著：「吃飯囉！」除夕夜，大家團團圍在飯桌，一坐，腳下陣陣熱氣，好燙！討厭那炭爐這樣醺，我小心翼翼地偷偷把它移到旁邊，讓它醺醺大人們老而皺皮的腳，不知是否會有什麼療效？談笑風生的吃完了這頓團圓飯。緊接而來，說恭喜，拿紅包，此時真苦了那些大人們，小孩子要到紅包開心的拿在手上揮舞雀躍，算是個小大人的我，怎能跟他們裝天真呢？我有禮貌的接過紅包，感覺到就好，因為總有點不好意思。聚在客廳，再度打開電視，新年音樂、鞭炮聲響傳遍屋子，大家都在聊天、玩牌，好不熱鬧！

幾天下來，放假放得很開心，跟親戚們之間的互動又熱絡起來，不過自從國三、高中後跟以前的感覺有一大落差，過去春節期間像個跟屁蟲似的，愛跟著表哥玩鞭炮，不提醒還玩到忘我。記得有一年，姊姊和我以及表哥，在我姑姑家的頂樓放鞭炮，那地方每到過年都必經過我們的摧殘，地板總是被炸得面目全非，佈滿瘡疤。那天，買了不少大鞭炮，爆炸產生的聲音大到像雷打進耳裡那種耳膜快被震破切身的威力，已經炸了不少東西，表哥們竟然手癢想玩點兒大的？讓我有點興奮及恐慌，想阻止卻欲言又止。表哥動身拿了一個，點火，像噴射機似的迅速往下丟，過不久，聲響散開衣服震動，我們二話不說跑到圍牆邊，每顆頭往下探，好戲要上場了。馬不停蹄地衝下樓，進門，不出所料，我姑姑五官張大驚嚇的大叫：「那麼大聲要嚇死人喔！」一群不知死活的兔崽子，雖然被罵，但畢竟年少輕狂。事實上我們把它丟到我姑姑家的後陽台。